短暂的等待,乔水澜乘着电动轮椅出门。她一袭白色,默然走在林原前方,两人一同去了2楼的餐厅。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,不只是身体的距离。他们结伴,但却没有交集。保持着沉默,两人来到秦抒文的红色跑车前。
“终于来了。”秦抒文开门下车,她依旧穿着白袍,只是多了一副暗红色墨镜。
“怎么样?我的这辆Alfa Romeo Butterfly。”秦抒文笑嘻嘻地看着林原。
林原打量车的结构,只是常见的基本构造,“一般般吧。”
“什么!”秦抒文不可思议地说,“这辆Butterfly可是结合当今最时尚的设计,外部设计经典美观、内部设计简约大方,你居然只说一般般!”
林原目瞪口呆,想:这个活泼开朗的人真的是那个指挥作战的秦小姐吗?那份干练与沉稳去哪里?林原看向乔水澜,她似乎见怪不怪,只是一直看着来往车辆。
林原屈服,道:“很不错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秦抒文很满意,她拉开上掀式的后车门,在车门打开后从底部弹出一个斜板连接地面与车底座。秦抒文帮乔水澜上车。车的后座也有一半被拆除,刚好容纳下乔水澜的电动轮椅。“你,”秦抒文指向林原,“坐副驾驶座。”说完帮乔水澜把安全带系上。
林原上车,系好安全带。
“出发。”秦抒文发车,猛打方向盘。“如果是我开车的话,就算有安全带,也可能会被甩出去。”她用力踩下油门,Butterfly冲入公路上的车流之中,成为其中的不安份子。
林原拉着扶手,吃力的回头看向乔水澜。乔水澜颔首,并无惊讶之情,只是手牢牢抓着轮椅扶手。
“你在担心水澜吗?”秦抒文看向林原,“放心,我把轮椅也固定好了。”
“看车时请看前方!”林原尖声提醒。
“没关系。”此时Butterfly就要与前方的车相撞,秦抒文继续看着林原,手转方向盘变道,轻松超车。“你看,没事吧。”
林原紧闭双眼,不敢看向前方,“这样很危险的……”
“现在的男孩子,胆量还不如女生。”秦抒文无可奈何地转过头,“水澜都没说什么哦。”
林原偷瞄后方乔水澜,她双手依旧放在扶手上,身体靠在车的一侧。
她已经怕的说不出话了吧!林原心中翻江倒海。
Butterfly不停超车,但是不知为何,一时间车中陷入沉默。
“林原,”秦抒文忽然招呼,“还有水澜。”
“嗯?”林原应声,乔水澜不为所动。
“你们毕竟是搭档,要相互了解一下。所以,这次你们会在同一个班级。”
“乔水澜不是比我小两岁吗?”林原瞩目秦抒文。
“没关系,让她直接进入高三。”
“她高一高二的课程怎么办?”
“没关系,她也没上过小学初中。”
惊异,林原再次回头偷瞄乔水澜。但乔水澜漠然看着窗外,仿佛刚刚的对话与自己无关。她视线游离回车中,恰好发现林原在观察自己。林原急忙回头,假装自己毫不在意。
“我……”乔水澜开口道:“不想去。”
“不行!”秦抒文严词拒绝,“现在有人陪你了,你找不到理由不去学校了哦。”
林原无奈,这才是让乔水澜和自己一个班级的理由吧——让乔水澜去上学。不过,她真的是不愿意与人接触。今天的秦小姐也好反常,林原出口问,“秦小姐,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错。”
“有吗?”秦抒文眼神温和看向前方,嘴角突显一抹微笑后不再说话。Butterfly穿行在车流之中,像是掩饰自己的懦弱一样,不断强行超过其他车辆。
我表演得太过火了吗?秦抒文想。
南京设部,六楼是专门腾出给着装者居住,四楼五楼是给普通工作人员留宿,而研究人员的公寓在三楼。二楼是一般的工作场所装饰,平时并没有人会在这里工作。整栋楼除了七楼的机库,其余的特殊设施全部在地下。
昨晚一直待在研究室的孙悠,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立刻窗帘拉上,让整个房间显得阴暗。他并没有休息,而是用自己的移动终端登录了设部的内部网络。孙悠没有使用自己的ID,而用虚拟网络把自己的登录地址伪设在俄罗斯的某处,并且提高了自己的权限。一边侵入网络,一边消除自己留下痕迹。
搜索“林原”。
“权限不足。”屏幕上出现红字。
孙悠越发迷惑,他使用了部长级权限都不能观看林原的资料。
要使用委员级权限吗?不行,这样会被人工保护发现。孙悠否定了自己的想法。那么使用代理级权限,一计不成又生一计。孙悠侵入系统,更改自己的权限。为了使自己不受怀疑,使用了欧洲代理的权限。那么,这次黑客行动就算被发现,自己也应该不会被查出。
重复搜索,林原的资料文档出现。
孙悠打开文档,屏幕被一张表格霸占。照片、出生年月、生平、血型……还有基因图谱,但这份基因图谱是伪造的。在林原被强征时所下达的文件中,里面居然不允许设部成员对林原进行基因检测。资料文档中也没有图谱,这样无从得知林原和司马青之间的关系,只是听从了姬神空的片面之词。
姬神空一定在隐藏什么!可是林原能着装角,必定是细胞来源者的亲属。林原是无辜地,他只是一般的高中生。姬神空曾经参加过角的开发,难道他做了什么手脚?等等,林原也是临潼区事件时被收养的孤儿。临潼区事件本身充满了疑点,一队考古爱好者进入了位于临潼区的不明时代的遗迹。之后不久,整个临潼区开始“秩序崩坏”。“秩序崩坏”是其他人强加的名字,但那时的真实情况就像是现实规则全部被破坏一样。重力时有时无、空气向不断向临潼区外逃逸、人类瞬间老去……诸如此类的一切不合理全部发生。
可是“秩序崩坏”为什么自动停止了?进入遗迹的一行人最后只存活两人,有十几人长眠遗迹之中。其中一名存活者,他宣称自己得到了拯救世界的信息。可是当时的高层只是封闭了临潼区遗迹,并没有听从那名存活者的意见。
之后,东海县事故发生了——诚如他所说。
之后世界组织成立了联合委员会,并向各地发现的共计12处遗迹投放小型粒子湮灭弹,减缓Anfangs的复活速度。并在之上建立了FOM基地——Firmament of
Mausoleum。直译,墓上苍穹。甲俑计划与全机械装甲部队计划也孕育而生,成为渺茫的希望。那名存活者也因为了解了世界局势而一跃成为科技大商。
但,林原与司马青的关系似乎并不能成为什么秘密。为什么要隐藏林原的基因图谱,难道是姬神空自己的丑闻?
孙悠苦思冥想也得不出结论,他退出登录倒在床上,眼神呆滞地看着昏暗的照明灯。倦意袭来,他进入了睡眠状态。
开学第一天的大课间,教室中人声鼎沸。
“同学们,”不知何时,年轻的女班主任站在讲台后,“请安静。”
教室中的声音减弱,但仍有窃窃私语。
班主任王焕也不在意,继续说:“今天是开学第一天,我们班也迎来了两位新同学。”说着,她向教室门外招了下手。林原与乔水澜缓缓进入教室,两人手足无措。一人双手插兜,手臂夹着刚刚领来的课本;一人目光望向窗外,课本放在膝上。
“怎么一次两人插班?”
“轮椅诶。”
“残疾人?”
……
教室中的人群议论纷纷。
“安静!”王焕呵斥道,继而注视初来乍到的二人,“自我介绍下吧。”
“乔水澜。”
“林原。”
两人的自我介绍都十分简短。
“多一点。”缺乏经验的老师难为情地吩咐。
“16岁。”
“18岁。”
一听到乔水澜报出年龄,教室中又一次沸腾起来。
“跳级!”
“学霸!”
“书呆子!”
……
“安静。”王焕无奈地看着一班同学,“你们先坐到后面的空座上吧。”她对林原、乔水澜说。
二人点头,走向教室后方。教室中桌子是一人一桌,并且是一人一列,为人的行走留下的通道显得非常狭窄。乔水澜乘着电动轮椅,行在林原之前。电动轮椅的优点是可以独自操纵移动,缺点就是不能进行微小的控制。乔水澜先撞到第一排的桌子,继而慌忙转向又撞到另一人的座位,结果膝上的课本掉落,散落一地。接连出错,乔水澜把头埋在胸前,隐藏自己的表情。她固执地调整位置,丝毫没有去想他人求助的意思。
这一切被林原看在眼里,原本为了躲避他人的眼见恰好看出乔水澜的难处。他捡起乔水澜的课本和自己的合在一起,并且暂且放在地上。又双手搭在椅背上,用力调整好轮椅的方向。也许这只是自己理所应当的举动,但林原有点惧怕自己的动作所带来的副作用。比如,被乔水澜以为自己是在可怜她;又或者被以为是献殷勤。总言之,林原迅速收回了手,拿起课本。
乔水澜没有回头,也没有“谢谢”。她自顾自地来到角落的位置,把椅子挪开把轮椅开进。之后趴在桌子上,不去看林原以及同学。林原坐在乔水澜身旁的位置,他挑出课本放在乔水澜那空间所剩不多的桌面上;之后假装收拾自己的课本,其实眼睛偷瞄周围的人群,观察他们的反应。
似乎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,太好了。林原放下紧悬着的心,去看一同插班的同伴。乔水澜依旧侧趴在桌上,眼睛对着墙壁,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。这种感觉,就像是……
“小原,你要主动交友啊!”
“看缘分。”
“让你上街都不去。”
“人太多,不喜欢。”
“人际交往也是生活的一部分。”
“人际交往也可以被动等待。”
“其实,你只是害怕被拒绝。”
“不是!”
“那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话?”
“因为你主动凑过来。”
“如果我冷落你呢?”
“那我也冷落你。”
“你就不能率直一点承认你很怕吗?”
“我又不是没有人可是谈心。”
“对啊,惠姐随时可以。”
“一个人就够了!”
“等惠姐嫁人你也要跟过去吗?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
“到时候你去和谁说话?不要和我说‘去找爸爸妈妈’!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“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子的人一定是小孩子!”
“我也有朋友!”
“因为老师安排而不得不成为同桌的人也可以算是朋友吗?因为学校随机安排住在同一间宿舍的人也可以算是朋友吗?因为有一点血缘关系而经常见面的人也可以算是朋友吗?因为碰巧玩着同一款游戏而有话题的人也可以算是朋友吗?朋友的定义可不是熟络的人。”
“否定了一切交友途径,你有朋友吗!”
“有。”
“是谁这么幸运成为慕容大小姐的挚友?我好想见识见识哦。”
“你。”
“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。”
“朋友自始至终就是单向的,我认定你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那我不就是被动交友?”
“不,‘你是我的朋友’可不意味着‘我是你的朋友’。你如果想要朋友,就要自己去认定。我现在给你机会,承认我是你的朋友吧。”
“不要!我可以认定其他人”
“如果你真的从心里承认其他人的话,那么请便。”
“为什么做到这种程度?可怜我吗?”
“因为我们是一种生物,因为我喜欢你。”慕容星月一字一顿。
南京设部。
秦抒文在最后一节课带回林原与乔水澜,她开车一路狂冲,弄得林原惊魂未定。
大厅中,林原喘着气压惊,“我们不上晚自习没关系吗?”
“对啊,”秦抒文不以为然,“对你们来说,射击与体能训练比较重要。部长吩咐我们尽量让你们去上课,所以只好牺牲自习。”
“作业怎么办……”
“不用写。”
“你居然对一个高三生说不用写作业!”
秦抒文左手握拳发在胸前,眼睛看着上空,就像宣誓一样说:“那些老师居然敢向拯救世界的男人留作业!”
林原哑口无言。
“你其实很高兴不用写作业吧?”秦抒文看着林原坏笑。
“有一点。”林原不好意思地承认。
“对了,”秦抒文把手伸进自己白袍的口袋摸索着,“这个给你。”她扔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物体给林原。
林原伸手去接,但险些失手,“我就在你身边,直接递给我就好。”
“这个很结实的,就算砸到你它也不会坏。”秦抒文不以为意。
“我们关心的重点完全不一样。”林原摆弄着手机。黑色的外壳,翻盖式设计。手机打开后的屏幕相比主流手机小上许多,还有按键。
“复古款?”林原问。
“屏幕的硬度一定不如外壳,这样的外形更坚固。而且,这个移动通讯器可以防弹。”
“我想到了某个已经没落的手机制造商。”
“还可以自己设置十位号码,可以与正常电话手机通话。”
林原如获至宝,“终于不用漫游了!”
“重要的是我们可以随时联络你。”秦抒文指着手机说,“等下你吃完晚饭等电话,会有人通知你接下来的安排。”
林原看下乔水澜,“她呢?”
“宫与角的装备相差很大,训练当然也不尽相同。”
“好吧。”三人来到电梯前,“你们不进来吗?”林原进入电梯,可秦抒文与乔水澜待在门外。
“你先上去吧。”秦抒文说,“我有话和她单独说。”说着看了乔水澜一眼。
“好吧。”林原刷卡按下按钮,电梯门阖上。
几秒的沉默。
“水澜,你真的不去父亲的葬礼吗?”秦抒文面色凝重。
“嗯。”乔水澜转身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,为了应对紧急情况,楼梯也特别改装能够搭乘轮椅。
秦抒文紧随,说:“有许多你父亲的朋友会到场。”
“不去。”
“你的亲戚都想见见你。”
“反正也不认识。”
“随你。”秦抒文妥协,“学校怎么样?”
“还好,”乔水澜停住轮椅,“但……我想换轮椅。”
“这个坏了吗?”
“只是很不方便,想换成普通的。”
“但是那种轮椅,如果没有人在你身边……”
“我可以。”
秦抒文叹气,“我明早给你。”
“嗯。”乔水澜点头。
“晚饭去我公寓,我定了外卖。”
“就我们两个吗?”乔水澜看向餐厅方向,若有所思。
“要我去把林原叫过来吗?”秦抒文也看向餐厅方向,若有所悟。
“不用。”乔水澜摇头,继续前行不再说话。只听到楼梯上,电机声与脚步声交错回想。
在南京设部地下,训练用武房一直是门可罗雀的设施。就算算上那些不会再出现的人,使用这里的人也不会超过五人。房间是一百平米的正方形,地面被亚草席铺满。房间墙壁上挂满木质冷兵器,最多的就是不同样式的刀剑。刀剑上斑驳的颜色,是木质剧烈撞击后留下的。
晚上,十点过后。
地下训练用武房中,空气调节也全部关闭,只剩下通风设施。在夜晚,也十分。闷热林原汗流浃背,光脚站在亚草席上。他身着深色武术服装,手持横刀障刀,与自己的师傅对峙。
“最后一轮。”司马青站在林原十米开外,身上服饰与武器林原如出一辙。他左脚屈后用力蹬出,身形直逼林原;林原视线集中,准备应对。
司马青晃过林原面前,来到林原侧面,右手横刀扫向其背部;林原自己的横刀快速置于后背,双脚大张降低重心,身体前倾。两把横刀相撞,相互错开。司马青左手障刀速冲,继续前刺;即将击中,但林原右手在后、左手防御不及。
“脚下!”司马青大喝。
林原心领神会,横跨一步;可惜错过时机,还是被击中。司马青毫不留情,更用右脚回拨林原下盘,把他撂倒。
“这次也太快了!”林原趴在席上,忿忿地说。
“单刀靠手,双刀看走。”司马青蹲下身,慈爱地对林原说。“Anfangs的攻击力度很强,而角又是轻型防御设备,用双刀打游击比较合适。”
“平时很少锻炼,到时候跑不过Anfangs怎么办?”林原起身,担忧地说。
司马青笑笑,“甲佣是使用外部微电源引导人体功能的设备,体力是可以让你更快,但是也最多快一两个百分点。现在你着装后的速度已经可以和Anfangs的一般状态持平了。”他和林原一同走到墙边坐下,把刀立在一边。又从墙壁里面的隐藏冰柜中拿出两罐啤酒,一罐林原一罐自己。
“我还是喝水吧。”林原捧着啤酒不知所措。
“习惯了,”司马青自嘲似的笑了,重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林原。但那罐多出的啤酒,就摆在亚草席上,像是有第三人在一同畅饮。
“他……我是说我哥,一定很适合这份工作吧?”林原喝下一口水,脖子上挂着白毛巾,望着天花板上发出白光的照明灯,望着见证父子过去的物件。
“不,”司马青把打开的啤酒端在手中,陷入回忆,“他并不适合成为着装者,是我害了他。”他自责地说到。“当初在进行试验时,同时制造了两架甲佣。分别是‘角’与‘徵’,徵是全部由Anfangs的细胞构成的。我当初贪功,作为企划负责人,我同时拦下两个着装试验。在徵的着装试验时,他们终于发现只有Anfangs细胞的甲佣会和人类起冲突。而我,在脑部留下精神创伤也让我再也不能着装了。于是,当时我唯一的儿子被强制征召了。”
“和我一样……”
“对不起,我让你也……”
“不,司马先生”林原组织司马青的道歉,“谁都没有错。在这件事上,谁都是做出了最恰当决定。”
“谢谢,”司马青感到欣慰,“你也别总是叫我‘先生’了,‘最少也要叫我‘伯伯’吧?”
“伯伯……”林原注视着这位和爸爸年纪相仿的男人,这个男人也饱经沧桑。
“嗯。”
“那个……为什么是你教我刀啊?部长不忙吗?”林原话多起来。
“我很轻闲的,只要没事背背黑锅就好。”说着,他喝下一口啤酒。
“黑锅?”林原好奇。
“就是有关甲佣的新实验,上级要求进行前审批。可是小秦和老乔等不及,于是每次都先斩后奏。”
林原点点头,表示自己明白“老乔“是指乔水澜的父亲——乔胜。
“那你还能做部长做到现在。”林原打趣。
“这里除了老乔是代理召来的,其余都是我的职员,他们暂时不会动我。”
“乔水澜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?”林原脑海中出现早上乔水澜倔强的模样。
“一个以家庭为重的人,尤其在那起事故后,生活更以女儿为中心。他参加甲佣计划,就是为了需找能够让水澜重新站起的方法。可就算这样,他也没有以为研究而忙到忽略女儿。作为父亲与科研人员,乔胜是无可挑剔的。”
“事故是指什么?”
司马青大手摩挲林原被汗浸湿的头,“这个你要自己去找水澜问了,我不便多说。”
“是我好奇心太重,没关系。”林原假装不在意。
司马青看了下时间,“快十二点了,你回去早点睡吧。”说完,他起身走向武房的更衣室,心怀愧疚,脚步沉重得仿佛能将地面踩陷。
“伯伯。”林原对着魁梧的背影轻声喊。
“嗯?”司马青回头瞩目林原,表情因为用力而显得僵硬。
“晚安。”亲切的道别。
“晚安。”欣慰的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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